第A4版：副刊·本土作家
二重奏：米心和老池（组诗）
刊发日期：2021-01-12 阅读次数： 作者： 语音阅读：
陈默
◎在流水的弦上
站在一条江的两侧，米心和老池
彼此用涛声问候，彼此
对漫过堤坎的波光心领神会
山与山越靠越近
它们在潮涨时耳语，在潮落时交换信物
最初的约定，跟蔬菜鲜嫩的外表有关
跟水果甜蜜的内心有关
一个坝牵手另一个坝，就像
交错的掌纹里种满闪电
一场精心布置的风暴，正在流水的弦上
引而待发
◎同一个动词
我把左边的老池和右边的米心
放在一个句子里
它们谁是主语谁是宾语，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们使用同一个动词
我把连接老池和米心的江水
一截一截，放在一首曲子里
它们在同一个节拍里高歌，或者浅唱
浪起时，所有的句子和曲子
都跟着风的声音
在河道里奔走
◎打开一地芳香
米心，是时候打开酝酿已久的芳香了
那些高处和低处的芳香
那些裹满阳光和月色的芳香
那些绿油油的、水灵灵的芳香
青菜从一个又一个坡地发力
花椒藏起芒刺，正在打包所有的好滋味
柠檬把酸酸甜甜的日子
从沟谷搬上山顶
而涪江突然在米心拐了一个弯
它要为那些芳香，找到一个出口
◎我听见水声
一垄一垄水声，让老池
再也藏不住它的波澜
它在每一片叶子背面埋下的伏笔
都在婉转的情节里找到了呼应
比如山坡的桃林，撑起了云锦般的生活
比如台地里挤挤挨挨的枇杷
捧出了纯正的口感。比如坝上
每一朵菜花都摇曳着幸福的细节
比如浪花一瓣一瓣跃起，就像老池
展开手心里
那一个又一个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