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版:副刊总第817期 >2020-08-21编印

洪 水 袭 来
刊发日期:2020-08-21 阅读次数: 作者:  语音阅读:

  

卓芸
  一觉醒来,洪水已经没过了警戒水位,潼南沿涪江大部分区域又一次被洪水淹没。
  这是今年第二次洪水来袭,前两天洪水才刚退去,淤泥覆盖的大佛寺公园、滨江湿地、桂林蔬菜基地等地方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又再一次被淹没。
  来到江边,放眼远眺,上游的来水湍急,洪水漫过了滨江路、大佛寺的低洼地段和沿江的绿化湿地,依然在持续上涨。从莲花大桥下面的水文标尺可以看到,已经超过涪江保证水位近五米。江面上的浮渣、树木顺势而下,撞击着桥墩和河道,场面让人心惊。
  此情此景,眼前又浮现出几十年前因涨水而存留的几个片段。
  记忆最深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那场特大洪水。一九八一年,我十岁。那一年,涪江遭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潼南县城因决堤而进水,大半个潼南城区被水淹没,无数栋建筑被冲毁。我现在还依稀记得,那个夏天,我们家是搬到寨子坡上度过的。
  涨洪水在我们这里也叫“发大水”,对于在涪江边长大的我来说,“发大水”早已司空见惯。每年夏天,潼南都免不了“发大水”,大到淹没半个潼南城,小到漫过小桥湾。每当此时,我们当孩子的都会去看“发大水”,捉鱼趟水觉得新鲜好玩,但更多的是看到涪江沿岸的老百姓忙忙碌碌搬家的场景和大人们望着江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叹息。那时的天气预报还不很准确,他们每年都要经受两三次的搬家,在堤坝上或是在坡地高处用遮雨布搭上一个小窝棚,一张凉床一口锅也生活得有滋有味。
  后来,我对洪水的记忆就是参加工作后。一九九一年,我考进了潼南三块石发电厂,那时才真正领略到“发大水”时的紧张。每年一到汛期,我们就如临大敌,将“防汛”这根弦绷得紧紧的,全厂职工二十四小时值班值守,决不允许请休假。遇到涨大洪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洪水渗透进来淹没机器设备和冲垮闸门,一直到洪水退去消停了,我们才能舒一口气。
  近几年来,为长治久安,潼南人筑高堤坝,加固桥梁,周密部署,充分准备。在面对2018年特大洪峰时,将洪涝灾害带来的损失减到了最低,实现了“零伤亡”。
  今年的这场洪水,比想象中来的更猛一些,持续的更久一些。
  16日20时,潼南将防汛三级应急响应升级为防汛一级应急响应。提早布防,连夜转移安置了两万八千多人,并在沿岸区域拉起了警戒线,防止人员靠近江边,防止事故发生。在路边还设置了吸水膨胀袋,阻止江水涌上路面。全区近万名干部职工投入抗洪救灾一线,全力备战迎接过境洪峰到来。
  从17日凌晨两点开始,来势汹汹的洪水淹没了桂林蔬菜基地,让双坝社区成了一座孤岛;淹没了大半个大佛寺公园,漫过了金大佛的脚背;淹没了滨江湿地,漫进了滨江路。
  潼南新闻里,我看见了奔赴抗洪一线的记者们拍摄的一张张惊险画面。
  在桂林蔬菜基地,消防员们驾着冲锋舟,转移还没来得及撤离的被困群众;穿着橙色救生衣的民兵,肩扛着防水沙袋在水中前行;各个路口和江岸边昼夜值守的公安干警和城管人员;穿着红色背心,搬着一箱一箱矿泉水和方便面的志愿者;还有在双江街上划着小船转移群众的干部职工。有多少党员干部、自愿者以及普通的群众加入到抢险救援的行列中,纵然是大汗淋漓、满身泥浆,也一直咬着牙,坚持再坚持,他们是人民群众的“守护神”。
  夜晚已经来临,水仍然没有退去。风起雨来,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檐,敲打着我的心,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愿灾区人民平安!愿洪峰过境潼南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