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版：副刊
李沁蔓
冬至已至。南朝梁人崔灵恩曾在《三礼义宗》中说道：“冬至有三义：一者阴极之至，二者阳气始至，三者日行南至，故谓之冬至也。”冬至，标志着即将进入最寒冷时节。民间习俗是从冬至之日开始“数九”，从冬至这天开始，每隔九天作为“一九”，共九九八十一天，八十一天之后，便是春暖花开。
民谚云：“夏至三庚入伏，冬至逢壬数九。”人们普遍认为：过了冬至，白昼一天比一天长，阳气回升，是一个节气循环的开始，也是一年一遇的佳节。冬至佳节，历来受到大家的重视。民间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
在我的家乡，冬至的习俗是吃羊肉。羊肉性温，滋补力强。老人们说，冬至吃羊肉，提高体温，增强抗寒能力，才能安然度过“数九”寒天。每年冬至这天，各羊肉馆人满为患，空位难求。那些围桌大口喝汤，大块朵颐的人都是提前一个星期订位。很多味道好，名气大的餐馆，甚至需要提前半个月预订。
每年冬至前，都是大哥预订座位。父母、兄弟姐妹们，冬至这天聚在一起吃羊肉。今年冬至，受疫情影响，我们计划齐聚父母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哥买了一整只羊，准备做全羊宴。每家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做一道以“羊”为主的菜。先报菜名，爸爸的爆炒羊肝，大哥的酸辣羊血，大姐夫的是麻辣羊杂汤锅，二姐的烤羊排，我的是羊肉清汤火锅，因为母亲和孩子们不吃辣。
全家老少围炉烤火，吃瓜子水果，看电视，闲聊。我们几个被推举出来的主厨在厨房，各司其职，各显身手。
我先将羊肉洗去血水，冷水下锅焯水，撇去浮沫，捞出沥干，焯过羊肉的水静置，待用。再去准备配料，生姜、大料、大枣、枸杞等煮羊肉的常备配料必不可少。做羊肉不膻的最大秘诀，是加入几片新鲜的橘子叶。
厨房里竞赛似的，各自忙碌。客厅里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妈妈正在教孩子们“数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我的配料准备妥当。起锅烧油，先炒配料，再放入羊肉翻炒，加适量盐焖一会儿。焯过羊肉的水已沉淀多时，撇去浮油，轻轻倒入炒好的羊肉锅里。这时，千万不要将锅底的沉甸物倒进去了，会严重影响口感。盖上锅盖，大火烧开十分钟，再小火熬三十分钟。时间到了，揭开锅盖，香味扑鼻，羊汤雪白如牛奶。加入香菜，即可开吃。羊汤香浓爽口，羊肉入口即化。
“大厨们”纷纷将自己的作品端上桌。家人们各取所需，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这个冬至过得比春节还开心、幸福。
最美的人间烟火，是冬至。最冷的时节，最温暖的节气，是冬至。大街小巷飘着羊肉香，家家户户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