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过后的花岩镇花岩社区,节日氛围依旧浓烈,各家各户的院坝里还零星散落着燃放后的烟花爆竹,门上的春联依然锃亮喜庆,悬挂外地车牌的轿车不时穿梭在大街小巷,一家老小,亲朋好友相约一起,围着火盆烤火、嗑瓜子、串门聊天的依然大有人在,小孩儿燃放的擦炮,乓乓作响,给宁静的村庄平添了几分生气。
而花岩社区的支部书记吴玉明则早早收起了过年的心思,因为他家的手工红薯粉库存已经不多了,得选个好天气,赶制一批手工粉出来。“今年很多外地回来的亲友都提前预定了红薯粉,使得年前做好的手工红薯粉快要见底了。”吴玉明高兴地说。
据了解,从2015年开始,花岩镇花岩社区因地制宜,大力发展手工红薯粉产业。“我们的集体经济采用统一生产模式,统一专人指导,统一包装,统一收购,统一商标,就是不统一生产。”说起手工红薯粉,吴玉明卖起了关子。“集中建一个厂,专门生产红薯粉,这种集中生产方式污染环境,取完淀粉之后的红薯渣无处安放,排放废水污染很大。”对于集中生产手工粉的弊端,老吴看得很明白。因此,将制粉的场所分散到各家各户,不仅方便灵活,生产过程中产生的红薯渣还可以喂养牲畜,废水可以灌溉庄稼,有效利用,不会造成集中连片污染。
手工制粉是吴玉明家祖传的手艺活,“小时候,我跟着爷爷学做粉,推着石磨碾红薯,虽然出粉率高一点,但是效率太低,一天最多磨100公斤红薯。”说起小时候制粉的场景,老吴记忆犹新。“现在都用机器打碎红薯,效率提高了数倍,每天轻轻松松就能打四五百斤红薯。”不仅生产效率提高了,最让吴玉明欣喜的是,现在的手工红薯粉不愁销路,在市场上供不应求。为什么会这样呢?这还得从手工粉和机器粉的区别说起。
传统手工制粉,除了最初用机器打碎红薯,提取淀粉外,其余步骤都是人工完成。“将取好的淀粉加入适量的水,调好后用筛子打入沸水之中定型、煮熟,然后慢慢拉至合适长度,剪断后,自然悬挂晒干。因此,手工制粉必须要有好的天气,不然粉晒不干,容易断、口感差。”老吴告诉记者,如果淀粉中添加了杂质或者食用胶,淀粉的纯度下降,靠手工就根本不可能成粉,即使成型了以后,在粉中能明显看到杂质的存在,口感大打折扣。“这个东西做不得假,一入口就能尝出来!”吴玉明说,“机器加工的红薯粉,可以利用机器强大的合力,将其他添加物与红薯淀粉聚合在一起,不折断。”
因此,即使手工红薯粉的价格比机器生产粉超出一大半,但仍然供不应求,多以回头客为主。“我们很多时候上门去收粉,直接被告知没有粉了,亲朋好友预定完了。”既然供不应求,有没有想过扩大规模呢?
“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扩大规模有两方面限制,第一是红薯产量有限,我们社区有20多家生产手工红薯的农户,户均种植一亩红薯,年产量大约5000斤,劳动力有限,特别是收红薯的时候,挖红薯,搬运、洗净都需要人力;第二是手工红薯粉产量和天气息息相关,只有天气特别好的时候才适合出粉,必须自然风干。但是,冬季这样的天气能有几天?”
尽管如此,老吴还是在提高经济效益上下了不少功夫。“首先树立品牌意识,我们的自主品牌‘花岩老粉匠’已经申报上去,等到获批后,将加大品牌宣传力度,打造特色品牌;其次加大宣传力度,引导村民改变传统观念,积极加入到手工红薯粉生产队伍中来,增加供应,共同发展致富;最后确保质量,严守质量底线,要有‘宁愿一个人吃一千次,不愿一千个人吃一次’的生产理念,维护品牌,珍惜声誉。”
采访结束的时候,吴玉明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一亩红薯产量5000斤,能生产700多斤粉条,大约卖9000多元,如果光卖红薯只能收入2000多元。因此,手工制粉效益还是不错的。”吴玉明表示,“下一步,还要抢抓消费升级这个重要机遇期,做大做优手工制粉技艺,拓宽销售渠道,努力带动村民增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