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版:副刊总第634期 >2019-12-25编印

麻雀
刊发日期:2019-12-25 阅读次数: 作者:  语音阅读:

  

  麻雀是最普通的鸟,身体褐色,背部有斑点。女人的脸上长斑,俗称麻雀斑,芝麻大小,散乱分布,极不规则,越多,越难看。而麻雀身上的斑点,是有机的点缀,反倒增添了几分漂亮。麻雀喜欢在林间跳动,叽叽喳喳乱叫,唱歌不像唱歌,说话不像说话。这种鸟飞不高,也飞不远,但它不停地跳,一刻也不停,像患了多动症。它的尾巴和脑壳转动灵活,身体小巧玲珑,很得儿童喜爱。
  麻雀啄食谷子和麦粒,它夺人口中之粮,一度被列入“四害”之一,受尽打击和迫害。曾几何时,乡间吆麻雀成为一种运动,在全国铺开,几亿农民手持长竹竿,满地追赶,把麻雀撵得扑扑乱飞,累死的累死,活捉的活捉,麻雀几乎消失殆尽。后来运动结束,剩下的麻雀死里逃生,逐渐繁衍,到现在,环境宽松了,虽然不及过去之多,但也偶有所见。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有四五岁,记得生产队不少人家都备有火药枪,通称鸟称鸟枪。鸟枪,顾名思义,打鸟所用。民间制枪艺人造枪,长则八尺,短则五六尺,一杆枪卖到几十块。俗话说玩枪的死在枪上,耍刀的死在刀上。我亲眼所见的虽然没死人,但发生过两次危险。一次是一户人家在锅里炒火药,灶孔里火烧大了,温度没控制住,致使火药着火,把草房烧燃了不说,还把自己两块脸烧得漆黑,像个灶神菩萨,至今没讨到婆娘。另一次是我家叔伯打麻幺子(老鹰),他把鸟枪搁在窗台上一抠,枪没响,取下来检查,不料猛然间又响了,结果把木门板打穿后,枪砂子把坐在院坝里挤胡豆的堂兄耳朵也打缺一块,幸好没把人打死。
  打枪的危险,着实让人后怕。然而怕是心头怕,虚是脚杆虚。怕过虚过之后,仍然提枪打鸟。我家乡的打枪者均属业余我家乡的打枪者均属业余,,十冬腊月,时间时间空了才出去打几天枪,所以枪法都不好。地上跑的野物不多,主要是打天上飞的飞的,,而天上飞的最多的又是麻雀。麻雀一大群一大群在竹林里跳跃,打枪者并不怎样打枪者并不怎样瞄准,一枪打去,二三十颗枪砂子总有一颗会撞到一只麻雀,运气好时,一枪也能打到两三个。
  麻雀繁衍后代,需筑巢做窝,窝通常筑在竹树的枝丫上。小时顽皮,常常爬上去捉小鸟,掏雀蛋,有时也抱住竹子猛摇,惊得窝里的麻雀乱飞。
  麻雀中也有懒惰者,打简省算盘享现成福,把窝筑在人家的草房里,明眼人一看就看穿了,搭一架楼梯爬上去,轻而易举就捉了小鸟或捡了雀蛋。
  麻雀活到现在,正本清源,有了自己真正的地位,成了人类的朋友,因为吃害虫,所以是益鸟,至于麦子和谷粒,麻雀照吃不误,但有啥大不了的嘛,整个社会都要奔小康了,几颗麦子几颗谷子算什么,人们少吃一顿饭,养活麻雀千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