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开俊
潼南太安鱼,色鲜气香,味美价廉,爽口养生,食之难忘,誉满中华,成为了潼南区一张靓丽的养生名片。关于太安鱼的来历,听到诸多传说,笔者沧海拾珠,将其采撷二三,谨以挖掘潼南养生美食的悠久历史,拓展潼南养生文化的厚重底蕴。
秦鱼娘放生娃娃鱼
清朝康熙年间,在遂宁县下东乡琼江岸边的罐坝(今潼南区太安镇罐坝村),住着一户秦姓人家,祖祖辈辈以打鱼为生计。秦氏后人秦先河成年时,娶妻梅氏,梅氏极其漂亮而贤惠,新婚后的小夫妻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成婚后的第二个年头,秦梅氏身怀六甲,十月分娩产下一女,座月子时患急病不幸离开了人间。娇妻去世,秦先河痛不欲生,抱着强褓中的女儿,料理妻子的后事,守灵七七四十九天。为了纪念爱妻,将女儿的乳名唤着梅子。
秦先河每天要下江打鱼上街卖鱼,就把女儿交给母亲照管。袓母用鱼汤和米粥喂养孙女,鱼汤十分养人。十年后,梅子长得跟母亲一模一样,漂亮而勤快,常在家里帮祖母做一些家务,不时上船陪同父亲一起打鱼,常在江上漂,练得了一身游泳的好本领,深得家人和乡亲们的喜爱。
从小靠喝鱼汤长大的梅子,不但喜欢打鱼,更是喜欢吃鱼,非常喜欢煮鱼,常用自己打来的琼江鲢鱼,做出一道可口的佳肴,家人吃了高兴,乡亲们品尝后也翘起母指夸赞,给她取大名鱼娘,读者须知,那时的女子,除了很有名气的外,一般女子在出阁前是不取大名的。
后来又有人建议秦鱼娘,去隧铜(遂宁至铜梁)官道旁的滩石场(今太安镇政府所在地),开鱼肴馆子。在父亲的帮助下,十六岁的秦鱼娘,果然去了滩石坝,租了两间临江的店铺,开起了琼江坨坨红烧鱼馆子,据考证,这就是今天誉满全国的太安鱼的前生。
由于秦鱼娘诚实守信,人美嘴甜,心灵手巧,所烹红烧鱼价廉味美,食客络绎不绝,餐馆常常暴满,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有好事者给她取雅号鱼西施、鱼美人,其美名传遍了半个遂宁县。
有天响午,一打鱼人进入馆子卖鱼,鱼娘见筐里有条娃娃鱼,可爱至极,用高价买来放进水池喂养。下午,鱼娘给池鱼添食,见那条娃娃鱼游出水面望着她,嘴唇在动,似有言语,眼中含泪,甚是可怜,鱼娘心生怜悯,将娃娃鱼放回了琼江。深夜,鱼娘正在熟睡,一位乖巧的小姑娘来到鱼娘面前,“姐姐:你放了我一条生路,我祝福你一生幸福”,言毕,翩翩而去。
张鹏翮题词虞美人
话说清朝顺治至康熙年间,离滩石场三十里之外的三汇场庆元山(今潼南区小渡镇月山村),住着一位告老还乡的张烺大人,张烺曾在顺治皇帝和康熙皇帝御下任过右都御史、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等要职。张烺膝下有一子,名鹏翮,其三岁能诵大学,九岁能撰文章,康熙九年中进士。历任知府、巡抚,户部、兵部、刑部、吏部尚书,授文华殿大学士,赠少保,谥文端。吏廉洁,是清代著名的清官,被康熙帝谕为“天下廉吏第一”。逝后,雍正帝赞誉他:“志行修洁,风度端凝。流芬竹帛,卓然一代之完人!”评价之高,无出其右,可算是当朝誉满华夏第一人。
少年时代的张鹏翮,善工诗词,唐诗宋词,佳作纷呈。题材广泛,体裁多样,语言清新,格调刚健。诸如民间疾苦、旅途羁绊、离怀别愁、英雄肝胆、儿女柔情、山川景色、乡土民俗、历史人文、异域风光等在诗词中均有呈现。词句精美,诗意浓郁,气势高亢,蓬勃有声。
勤奋好学的张鹏翮,十七岁那年的夏天要去遂宁县参加乡试,家人为他准备的马不骑,轿不座,书童不带,提前十天动身,独自背着书箱,徒步去遂宁县城参考。说是要体验民间疾苦,增长社会阅历。行至滩石场,恰逢琼江涨大水,石桥上面过水尺许,张鹏翮以为能够趟水过河,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被洪水冲进了琼江,在江里竭力搏击,怎么也摆不脱激流的翻卷吞噬,正在绝望时,一只飘着鱼香的秀手,拉住了他的书箱,连人带书,一同拖向了岸边,岸上众人将张鹏翮扶进了鱼娘的红烧鱼馆。
惊魂才定的张鹏翮,见面前站着一位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湿身少女,暗自赞叹:二八佳人体态酥,顾盼生辉杏仁目。自识书中颜如玉,怎比琼江一鱼姑。不觉感到脸红,一名大男子,竟然被一位美丽的小女子救了,同时心中又是一阵狂喜。
互通姓名,互报庚岁,二人觉得很熟,一位是大才子,一位是美厨娘,虽然未曾见面,却早已相互耳闻。秦鱼娘找来父亲的干净衣服,让张鹏翮换上。“妹妹是怎么救了我的?”张鹏翮轻言问道。“我正在江边的鱼馆里为客人烹鱼,突然 听 到‘有人落水了’的惊呼声,便跑出店,跳下江将你拖上了岸。”秦鱼娘表情自然,声音舒畅。“妹妹落落大方,倒像是一位女中侠客。”张鹏翮表现出敬重之意。
张鹏翮为报答救命之恩,愿娶鱼娘为妻,秦鱼娘自知门户才识悬殊,便婉言谢绝。张鹏翮又以银两相送,任被拒收。只好以墨宝作赠,于是手书“虞美人”一匾,挂在鱼馆的大门上,从此红烧鱼馆有了正式的招牌。又以“虞美人”词牌名,作词一首,尽表感激之情赞美之意。
大雨磅砣浪激流,卷我江中泅。红袖搭救落水郎,巾帼女儿肝胆侠义长。滩石烧鱼食未昧,烹尽天下味。问君江鲢几许美,余香绕舌难忍流涎水。
康熙帝御笔泰安鱼
康熙四十九年六月十九日,是退休老臣张烺的八十寿诞,其子张鹏翮提前一月,向皇帝告假,回乡为父亲祝寿。康熙心想,张烺是父皇和自己的两朝功臣,本来又打算要微服到蜀中巡访,何不一同去为张大人贺寿。“张爱卿,朕微服与你一道去蜀川为你父亲贺寿,如何?”“圣上考虑周全,下官感激涕零。”
君臣护卫侍女一行八人,扮成商队,舟车劳顿,不日到了三汇场庆元山(今潼南区小渡镇月山村)金簪子坡下的张氏府邸。儿子回家,张烺自是高兴,出屋相接,突见康熙皇帝,惊惶跪拜,康熙急忙将张烺扶起:“老大人,不必多礼。”张烺这才想起圣上是微服出巡,高度保密,声张不得,便将康熙迎入客堂上座。好酒好菜精心招待,不必细说。
康熙在张烺府上贺寿完毕,休息两日,一大早离开庆元山,原班人马,经遂铜官道向遂宁县城进发。中午行至滩石场,张鹏翮介绍到“虞美人”鱼荘吃午饭。饭前张鹏翮见到了四十五年前救过自己性命的秦鱼娘,二人相见,都已年过六旬。鱼娘告诉张鹏翮:鱼莊生意一致很好,生活幸福美满,现在已经是儿孙满堂,鱼荘交给了长子贺泰安掌管,自已只管享受天伦之乐。张鹏翮听了鱼娘叙述,甚感欣慰。
鱼荘为康熙一行烹出最拿手的虞美人红烧鱼,其鱼颜色金亮,鲜香细嫩,味美无穷。康
熙食之,胜过御膳,非常满意。即兴起时,唤来纸笔墨砚,借店主贺泰安之名,手书“泰安鱼”三个大字,寓意着国泰民安,年年有余。饭毕,一行人继续去蜀中访巡。
后来,秦鱼娘方知“泰安鱼”三个字是康熙皇帝御笔所赠,极为珍贵,便精心珍藏,又把红烧鱼正式更名为泰安鱼。附近百姓慕名而致,食客络绎不绝,泰安鱼荘生意火曝。再后来,遂宁知县晓得此事,便将滩石场更名泰安场,同时设泰安乡。
十年后,张鹏翮回乡探亲,再来泰安场看望太安鱼的创始人秦鱼娘,鱼娘已逝,便吟诗一首以作纪念。“追忆当年芍药花,笑迎宾客绽芳华。今来故人无寻处,惟见孤鹜飞落霞。”吟罢嗟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