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有才,是才子,卓文君不仅有才,还有美丽的外貌。司马相如是否英俊,历史上没有记载,由此可以推断,其长相可能并不十分出众,谈不上帅哥。那么卓文君呢?说她是才貌双全的双料冠军,应该不为过,而司马相如,顶多在写赋上可夺个单项第一。论家境,更有天壤之别,卓文君的娘家是临邛巨富,家有家奴八百,良田千顷,锦衣玉食的生活恐怕比起皇亲国戚也差不到哪里去。那时的司马相如,却是一个落魄文人,家中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要说惨,也完全够得上。
卓文君唯一不幸的是,16岁结婚,婚后不久就死了丈夫,不甘心在婆家受虐待,就回到娘家居住,是否再嫁,就看她各人的选择。嫁,肯定要嫁个如意郞君,不嫁,一辈子跟着父母过日子,也未尝不可。毕竟,她依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司马相如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王吉,在临邛做县令,知道相如日子过得不咋样,就邀请他去住一段时间,散散心。平日里谈天说地,饮酒作乐,也还惬意。
一日,文君父亲卓王孙宴请王吉,顺便也邀请司马相如,因为卓王孙知道司马相如是很有名气的文人。司马相如开始不去,但经不住王吉亲自相邀,最终还是去了。
令卓王孙没有想到的是,当日宴会上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竟让卓文君想入非非,魂不守舍,那指间流淌的音符的确勾人魂魄。尔后司马相如又写一封情书传递过去,可以想象,才子的情书肯定令人心旌荡漾,尤其对新寡在家打发寂寞时光的少妇。就这样,卓文君心甘情愿随了司马相如,深夜相伴向成都方向私奔而去。
到司马相如家里一看,几乎没有几件像样的东西,一个灶台锅也生了锈,一张木床蚊帐都没挂,唯有一张饭桌没缺腿,一张躺椅尚完好。看到这始料未及的现状,文君心里凉了半截,唯一能够安慰的是,往后的时日,都有夫君日夜相伴,形影相随。
不过,精神的充实到底代替不了物质的匮乏,饿起肚皮谈情说爱毕竟算不上完美。
卓文君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卖了那间风雨飘摇的房屋和不成体统的几件家具,还有车马,用散碎银两到临邛买了一间房子卖酒。
卓王孙本来心里窝着火,更何况看见司马相如那厮竟然穿一条只能勉强遮羞的短裤,大庭广众之下打杂洗酒具,扎扎实实走过场,这无疑是故意扫老丈人的面子。
卓王孙没有脸面出门了,想不通,独自一人关在屋子里气得吹胡子。有好友来相劝,说老卓你这人也是,文君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她们都穷成那个样子了,你也看得过去?
思来想去,卓王孙最后还是妥协了,并且大大方方拿了一大笔钱财给文君,外搭一百个家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小两口喜出望外,飞跶跶的跑回成都,又是买房子又是置田产,把周围的人都羡慕死了。
生活条件好了,天天又有人服侍,闲得没有事情做,两人就在家里呤诗作赋,有感而发,相如十天半月还把那《凤求凰》的老调拿来重弹一回,让感情丰富的文君泪眼婆娑,不能自已。
由于天长日久的操练,司马相如的手艺日益精进,尤其是写赋,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先是一篇《子虚赋》,让他奠定了在文坛上的地位,后来又写出姊妹篇《上林赋》,更是名声大噪。
皇帝爱其才,就封了一个官给他,不大不小正适合他做。在他管辖的地盘上,有一些文艺青年和美女仰慕其才华,天天跑到他府上去谈文学。久而久之,就被美女缠上了。自古才子多风流,虽然文君有才有貌,但此时却远在成都,夜深人静时,自己左右无一人陪伴,于是心猿意马思想抛锚,竟和别人谈起了恋爱,差点无法自拔。内心虽有歉疚,却又不好明说想把文君离了,于是写了一串数字寄回去。卓文君何等聪明,打开一看,晓得这家伙一时糊涂被鬼迷了心窍,心痛之余也没发火,将就那串数字写成一首令人十分悲痛的《怨郎诗》,司马相如阅读后,叹服卓文君的惊世才华,想起过去与她相依相伴的日子,自己感到羞愧难当,于是立即把那位美女吹了,诅咒发誓不和其她任何美女来往,哪怕再漂亮,再有才,都不干!
司马相如回到成都向卓文君作了深刻的口头检讨,形态有些滑稽,卓文君忍不住笑了。司马相如一看,知道妻子原谅了自己,高兴不已,马上跑到琴房去,又弹了一曲《凤求凰》,琴声不减当年。听曲之时,文君依然羞涩着,更加楚楚动人。
作为安抚,文君差家奴去池塘捕了几斤鲤鱼,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好菜,两口子在朦胧的烛光下对酌了好几杯。
在成都呆了一段时间后,司马相如就带卓文君去了他工作的地方。家中田亩和生意,一律交与家奴打理。至于那些家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或者一点不作为整天耍尽的,他都从不过问,因为上班有工资,还丰厚,年终也有奖金,相当于现在的一万块,两个人够用。
许多年以后,司马相如退了休,和卓文君回到了成都老家,日子过得更加清闲,虽然手指没有年轻时灵活,隔不上几天还是会弹奏一曲《凤求凰》,卓文君虽然不再站到帘子后面躲着偷看,但仍然记得当年风华时,在临邛自己家中,那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郞。